齊國公的家廟裏,老大王仁從王宇讓大興五衛開進順天城之後,就不吃不喝的一直跪在這,這家廟上面的供着不是什麼佛祖菩薩,王宇也不信那個,而是一副畫像,畫的是胡善祥。燃武閣 m.ranwuge.com
王粵端着一碗看着平平無奇的白粥,無奈的立在一旁。
「爹!你就吃一口吧!爺爺肯定不會對你動手的!」
...
神佛道,王宇本來不信這玩意兒,不過還是為胡善祥開了特例,在齊國公府後府建了一個家廟。
據胡善祥說,每次他去出征,她都為他去日夜祈福,以期他平安歸來。
王宇還沒想好怎麼處理老大,順天查縱火案的事都交給老二王義去辦了,他一直在家裏考慮要怎麼了結這事的影響。
齊國公府的管事躬身立在門口,據手撅腚,十分恭敬。「國公爺!大小姐求見!」
王宇聽到自己大女兒回來,有些開心,至少她雖然小時候鬧騰,但大了反而比她兩個弟弟省心多了。
「讓她來見我吧!」
沒一會兒,一個接近中年婦人,神態自若走進了齊國公府的主廳,她盈盈施禮。
「女兒見過爹爹!」
「哈!難得的見你這麼規矩。」王宇倒是難得一笑,抬手示意她起身。
「這次來,想做什麼呢?我記得朱立今年十五是嗎,要不爹給他安排個好前程?」
朱立這算是王宇的重外孫子了,不知不覺他來大明都五十多年了,大姑娘都有自己的孫兒輩了。
只見王宇的大姑娘搖了搖頭。「朱立還是讓他老老實實呆在府里襲爵吧!女兒今日來是想問問爹,要怎麼處理二弟?」
「嗯?」
王宇倒是沒想到,自從他回順天之後,一向佛系的大姑娘,居然會為了這事來找他。
看出自家老頭子的疑惑,這大姑娘出言解釋。
「爹你去嶺南這十幾年,家中娘親各位姨娘,子弟和姐妹,包括王氏各房子弟,都是由二弟在照應,當初先太皇太后孫氏當政,成國公府也一度陷入困境,多虧二弟施以援手...」
王宇知道,合着自己還真的小看老大王仁了,自己在嶺南的十五年,被扣在順天的王氏的勢力,在外部壓力下,反而都被老大收心了。
合着胡善祥是瞎操心啊!
老大王仁有這麼多族人支持,怎麼可能鬥不過老二呢!
「不知爹爹你準備如何處理二弟?」
王宇想了想,也沒瞞着大姑娘。
「奪職圈禁榮養!」
不過這大姑娘連忙出言勸誡。
「還請爹爹萬萬不要如此,不然依着二弟的性子,必然無顏在世,必自決於母親的靈前。」
「呼~」王宇呼了一口氣,看見自己大女兒眼中的慈愛不見了。
對方只覺得覺得空氣憑空的冷了一些。
「他無顏在世!
他為啥無顏在世你不懂?
他老子被人殺了,他轉頭給王粵去了一封書信,讓他帶兵來保護他的殺父仇人。
你怎麼不問問你爹心裏好過嗎?」
王宇起身冷冽的看着這個大姑娘,表情一臉嚴肅。
王宇雖然不看重子女,但對這三個和胡善祥早年所生的嫡子,絕對是傾注了心血培養的。
結果...只能說遺傳的好,王宇從來只會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
「回去吧!既然伱想讓朱立平平安安的襲爵,就不要站出來為任何人發言,你為王仁求情,你覺得王義知道後,會怎麼想你這親姐,回去吧!今天齊國公府,沒人知道你來過。」
「鏘~」
王宇拔出腰間裝飾的長劍,拎着離開了齊國公府的正廳,直接朝着後院的家廟去了。
他的大姑娘無可奈何的離開了,如同王宇所說的那樣,不會有人知道她來過齊國公府為王仁求情。
成化十七年,九月
經過三個月的調查,成化第一大案,中和殿縱火案結案。
以皇城大太監汪直勾結閣臣陳循、于謙、軍機大臣李彬、薛友為主謀,牽扯近百名朝廷重臣的謀逆案,菜市口殺頭這些曾經叱咤大明朝廷的重臣數百,牽連了近三萬人被貶為賤籍,發配占城。
王仁終於肯進食了,因為王宇直接告訴他。
他死,成化皇帝朱見深也別想活。
成化十七年
十月
王仁帶着王宇的意思進宮面聖,成化皇帝朱見深,當然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直言王氏想要篡明,學司馬懿刺君便是...
十一月
東宮裏,生性活潑,喜好舞槍弄棒的皇太子朱佑極,突發疾病去世,軍機處隔日便給了諡號,為悼恭太子。
十二月
皇太妃周氏,成化皇帝朱見深的親生母親,突發重病,翌日去世,軍機處隔日給出諡號,孝肅貞順康懿光烈輔天承聖皇后。
這位原本和錢太后爭位的周氏,原本歷史上活了七十五,但現在四十六就葛了。
不得不說,王宇帶來的蝴蝶效應是有點大哈。
十二月末
宮裏司宮監和司膳監尚儀疏忽,導致成化皇帝朱見深被一個人困在奉天殿,餓了三天。
幸好成化皇帝被紫禁城的守備王義巡查的時候發現了,直接救了下來。
為此,王義株連了幾百個成化皇帝身邊侍候的心腹太監和宮女。
終於在成化十七年的年尾,二十二歲的成化皇帝朱見深召見了王仁,之後冊立嶺南出身的紀氏為皇后,其所生的性格「仁厚」的皇次子朱佑樘為皇太子。
次年
即,弘治元年
成化皇帝朱見深以身體不適為由,令皇太子朱佑樘登基為帝,年號弘治,由軍機處六位大臣輔政。
年僅六歲的弘治皇帝朱佑樘,在王仁和紀太后的教導下,先是遙尊先帝朱見深為太上皇,讓其居寧壽宮榮養。
而後便是大明新帝弘治皇帝,例行對大明各位勞苦功高的重臣加封,以示天恩。
順天
紫禁城
天壇
那些朝中老人注意到了,這裏來了許多生面孔的官員,想來就是在軍機處的「主事」。
什麼內閣,什麼六部,全部人員被洗掉了近七成,他們的差事,現在都是這些軍機處的主事臨時擔着。
今天大明文武百官在此,自然不是為了祭天,而是為了「封王大典」。
大明的朱姓王爺還真不少,但「異姓王」,這可就是第一個了。
王宇穿着一身紅色的四爪蟒袍,花白的髮髻在陽光的直射下,顯得十分柔順,他身材魁梧,完全看不出一絲老態。
這次為王宇舉行封王大典的人,主要是太后「紀氏」,朱見深太小了,才六歲,懵懵懂懂的年紀。
紀太后將手中的一道明黃聖旨,遞給了身旁的一個老太監,老太監來到文武百官,以及跪着的王宇面前,展開了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
朕惟自古帝王,皆以建立功業,垂範後世。
故大明六代之興,必有佐佑輔庇之臣,蓋以文武相濟,而後致天下太平也。
今朕自即位以來,賴齊公之佑,外服四夷,內安黎庶。
而得爾齊公王宇,秉性忠誠,濟世雄才,盡力國家,雖非三古之忠良,而可謂當代之豪傑。
茲以升降不測之奸邪,爾能以浩然之氣,揮霍於輔佐之任,掌大明公器,而使奸臣逆子,望風而靡,又何使悖逆之人,悔過而向善。
故特進爾為齊王,錫以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恩加九錫。
而以爾之功,當世罕有,以此加恩,雖賞不以臣下賞之例比也。
望齊王當此進位之時,仍其秉公為國,與諸大臣同謀而協和之,務使皇極永固,大明江山永在。
則爾之功德,越於周公,永垂於青史也。
欽此!」
王宇聽着這老太監絮絮叨叨,跪了好半天,回頭看了唯一倖存的閣老王仁一眼,而後這才俯身大拜。
「臣!王宇謝陛下隆恩!」
王宇雙手舉過頭頂,接下了封王的聖旨。
反正這也是自己最後一次在大明這個影視世界跪下拜人了。
「請太后為齊王加冕~」
老太監唱賀,紀太后身後宮女捧着一個放着九旒冠冕的漆紅托盤走了出來。
年紀才二十多歲的紀太后,控制住發抖的雙手,小心翼翼的為跪在自己面前這個六十七歲的魁梧老頭子加冕。
不過為了自己的兒子,紀太后小聲的對眼前這位新鮮出爐的齊王擠出了一句話。
「以後我們這孤兒寡母,還望齊王多照應了!」
紀太后原本只是嶺南小吏的女兒,被送到宮裏做宮女,一次成化皇帝朱見深喝醉酒之後,她懷了皇子,關鍵是皇帝還不認賬。
這朱佑樘還是錢太后逼着成化皇帝認下來的兒子呢,後面王宇知道紀氏是嶺南出身,自然也幫了一些忙。
「太后放心,臣一定會為老朱家守好這大明天下的。」
王宇耐着性子,配合着紀太后給他加冕,走封王大典流程。
待王宇戴上了九旒冠冕,立在天壇中心的時候,拔出了長劍,指向天空。
「齊王千歲!千歲~」
文武百官和擔任紫禁城守備的嶺南老卒,全部高呼起來。
現在大明的權力,無論是軍權、君權,亦或者是相權,全部被王宇收攏到手裏了。
弘治元年
一月
王宇封齊王的次月,陝西的安化王朱秩炵造反了,號召天下諸位朱姓藩王起兵,共誅國賊。
湖廣的崇靖王朱佑樒起兵響應,看起來聲勢浩大,一副天下皆反的樣子。
但實際上,所有的一字朱姓一字王,楚、潭、遼、岷、谷、郢,都沒什麼動靜。
自從永樂之後,朱棣把建文的削藩任務完成了一半,藩王兵權被奪了,陸陸續續移封到了大明內陸,不給他們跟外人勾結的機會。
單純的多給錢糧俸祿,把這些老朱家的王,養成了豬。
宣德改革之後,這些藩王的權利被限制的更離譜,娶個王妃,還得給宗人府和禮部那邊使銀子,不然你就等着來個歪瓜裂棗的王妃吧!
因為皇室選完的秀女,然後才到各個藩王選,這就給了宗人府和禮部操作的空間。
王宇倒是沒想到一字王一個沒起兵,白瞎他每個一字王所在的封國,調了一個衛去守着了。
安化王朱秩炵和崇靖王朱佑樒才宣佈起兵,王宇在順天前後腳就收到了陝西巡撫和湖廣布政司的摺子。
安化王朱秩炵被安化擅自招募家丁流民,聚兵三百,被英明神武的安化縣令以及縣尉,帶着三十個衙役和五十個捕盜手以及臨時召集的百餘個壯丁,直接把安化王朱秩炵給逮住了,現在正在往順天押解呢。
崇靖王朱佑樒就更慘了,才喊出起兵誅國賊的口號,直接就被汝寧隔壁衛所屯田的主事,帶着屯田兵給逮了。
這破天的富貴,居然給一個屯田主事接住了。
王宇看到這軍機處特意送來的兩個藩王摺子,擺了擺手。
「兩個看不清大勢的傢伙罷了,這種小事你們自行處置,不要什麼摺子都拿來給我,等過段時間,我會讓你們入閣,再設十六個閣臣,你們也能輕鬆些。」
軍機處的三位大臣,聽了這位大明權勢滔天的齊王王宇的話,沒有考慮十六個閣臣合不合理,反而覺得理所當然如此。
因為王宇正式拋開皇權的影響後,交給軍機處做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劉儼拿着一道王宇擬好的詔書,一副為難的樣子,只能躬身據手先是一拜,免得把這齊王惹惱了。
劉儼是個直臣,但他可不是蠢人。
「大王!您這推行三舍之法,讓所有適齡兒童上學,確實是古往今來第一仁政,比之古時...」
王宇知道這比自己小的小老頭有話說,將手裏的摺子,丟在五軍都督左衙的大長桌上,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子業啊!有話直說,你什麼時候也會這些套話了?」
劉儼看了一下王宇的臉色,發覺隨着王宇的權勢愈重,對方身上的威勢越發懾人了。
不過三舍法確實是仁政,但劉儼是辦事的人,知道這其中的關節,王宇的有的想法行不通啊!
「大王說推廣三舍之法,錢糧有三個來處,一個是除國移藩,一個是收內帑入國庫,還有一個攤丁入畝。依臣之見,這都是亡國之策啊!還請大王三思,不如再苦一苦百姓...」
聽着劉儼的話,另外兩個軍機大臣也停下了了手中的毛筆,眯着眼,想聽聽齊王的想法。
在左衙幫忙跑腿,抄摺子的的翰林們,也放輕了腳步。
王宇打量了劉儼一眼,這就是傳統文官啊,永遠逃不出在苦一苦百姓那一套想法,只會對內索取。
「子業啊!這些年只要我一出去打仗,這天下人吶,就說我開支無度,徒耗民力。」
一身蟒袍的王宇起身,目光掃視左衙中的每一個人,威嚴赫赫,無人敢忤逆他的視線,都微微低下了頭。
王宇看着眾人,繼續不徐不疾的開口。
「我知道這大明天下的百姓苦啊!可我還是讓他們再苦一苦,給你們這些百官加了薪俸,現在你又要苦一苦他們,你於心何忍呢?」
王宇繞過放着摺子的長桌,走到三位軍機大臣面前。
「自正統七年開始,我打仗消耗的白銀兩千七百萬兩,這錢全是海貿商稅來出,糧食半數取的安南的糧,這鍋我可是都給好好你們背着呢!
現在朝廷國庫里沒錢,那是你們開支無度、官府上下一心,貪盡了這大明天下的民財,這麼多貪官不去查抄,還要再苦一苦百姓,你們好意思嗎?」
王宇拍了拍劉儼的肩膀,而後將另一本沒有署名的詔書給劉儼,而後直接朝左衙外走,繼續道。
「子業啊!本王不傻,先放出風聲去,進三退一,咱們慢慢來!」
然後...
然後咱們大明齊王王宇的一番令人振聾發聵的發言之後,居然從左衙溜了。
合着您大明最大的權臣,堂堂齊王長篇大論一番,為的就是吸引這三位軍機大臣的注意力,不批摺子溜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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