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前塵（45）
姜韻變回獸形，身子蜷縮成一團。
姜鶴軒神色怔了下，連忙把她抱過來些，雙手微微圈住她的身子，手指輕摸着她的腦袋，「不舒服就咬我，韻韻不怕。」
「一點點疼。」姜韻深吸了一口氣，仰頭蹭了下他的掌心，「你別擔心。」
男子眼底湧出淚，笑得滿足，「不怎麼疼就好。」
「姜鶴軒，你是不是很疼？」瞥見他額頭上的汗，姜韻伸爪握住他的手指。
「尋常疼痛，還好。」他輕聲道，低頭挨着她的腦袋，神態平靜，「夫人跟着我呼吸，這樣生得快。」
「嗯。」
雲霧山外，烏雲密佈。
大長老意識到不對，連忙召集人手來守着，但是發現這是姜鶴軒的天劫，立馬又喊眾人離開。
「大長老，這不對啊，怎麼好像不止一種雷？」二長老小聲在邊上嘀咕。
「長老們，不好了，弟子們離開的時候遇上了大批的魔族！」青霄跑過來大喊，「快要支撐不住了。」
「豈有此理，這群雜碎見師尊要渡劫了，竟挑着時辰來搗亂！」
「二長老三長老，你們先去，我留下來去接小師妹。」大長老有條不紊地吩咐。
二長老三長老連忙點頭，轉身朝山下趕去。
大長老神色凝重，正要傳音知會姜鶴軒，身後突然襲來一道如利刃般的勁風，緊接着一口血從嘴裏吐出。
「你」大長老扭過頭，不敢置信地看向襲擊他的人。
對面男子不再是玄天宗的弟子服飾，而是一身黑色衣袍，腰間玄刀冷光刺眼，往常無害的容貌也變得滿是戾氣，此時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帶着胸有成竹的意味。
數道天雷從天而降，直逼山間的竹屋。
金光乍現，悉數擋回。
饒是如此，那些天雷卻不曾收斂半分，反而愈發強烈。
「師尊！」大長老不甘心地大喊，捂住身上的傷口努力往竹屋的方向跑。
竹屋，姜韻累得睜不開眼，感受到周圍滿是姜鶴軒的氣息，再聽外面絲毫不停歇的天雷聲，便知道是他渡劫的日子到了。
她握住他的手，竭力睜開狐眼，「姜鶴軒，去渡劫！」
她身上的靈力流失得很快，姜鶴軒忍不住紅了眼，將她圈入懷中，心下慌張，「為什麼靈力流失會這麼快，韻韻，你做了什麼？」
明明他已經將痛楚轉移到自己身上了，明明孩子已經生了，為什麼她會這樣。
男子手臂微抖地將她抱緊，掌心源源不斷地給她輸送靈氣，聲音發顫，「不可以。」
她不可以死。
姜韻側頭將小崽子叼進懷裏，仰頭在姜鶴軒的臉上舔了舔，忍不住低嗚了一聲。
眼淚滑落，姜鶴軒聲音哽咽起來，「我不會讓你有事，不會。」
「你先去渡劫，別把靈氣浪費在我身上。」姜韻提起精神道，「你沒有事我就不會有事。」
是啊，只要他好好的，她就不會有事。
理智清楚地告訴他是這樣，但是姜鶴軒卻一個字都不相信。
他怕一切未知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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