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捏了捏顧朝夕的手心,將她的手鬆開。
「阿宴。」她只是小聲喚了一句,看見他的眼神示意,這才沒再阻止,只是瞧着裴宴往前走去。
甚至也輪不上那些士兵過來壓着他,他便已經走到了領頭人的身邊去了。
「你想做什麼呢。」
裴宴問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是也足夠在場的幾個人都聽到。
領頭的人笑了笑,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周少爺,同以前倒是不太一樣呢。」
「人都是會變的。」他輕飄飄一句話落下,領頭那人也只是笑着低了頭。
腰上的長劍被那人伸手拔了出來,在空中划過一道弧度,架在了裴宴的脖子上面。
周佑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驚呼出聲。
下一秒,那人冷冷一個眼神過去,周佑佑晃了晃身形,拉着沈藍沒敢再看。
顧朝夕倒是一直盯着兩人。
脖子上的劍身冰涼,裴宴抬了手,捏着劍身稍稍往後退了退。
「刀劍無眼,有什麼事直說便是了。」
他斂眸,顯然有些不悅。
那人淡笑:「恐怕要勞煩周公子和我們出去一趟呢,畢竟外面的人還真是咬的緊呢。」
見他乖乖站在原地極為配合的樣子,那人便將手裏的長劍給放了下來。
只是,依然握着劍柄在身側,顯然也沒有對裴宴完全放心下來。
畢竟是大理寺少卿之子,要說什麼都不會,也沒人相信啊。
裴宴之所以跟着去,也是想知道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
剩下的士兵依然圍着眾人,只有那人和裴宴一起朝着前面的院子走,身旁只跟着幾個士兵。
走時,裴宴的手對着顧朝夕做了個動作,她點了頭,待在原地沒動。
齊楚昭側頭看過來,秦微和沈堯好像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等到那人帶着裴宴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顧朝夕才收回目光,拍了拍衣擺,乾脆席地而坐。
周圍的士兵顯然根本沒有對他們放心的意思,一個兩個都嚴陣以待。
秦微在顧朝夕的旁邊坐下,朝着她肩膀上湊了湊,兩人挨得很近。
「有什麼想法了嗎?」
秦微問話的聲音不大,就是說給顧朝夕聽的,
她聞言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又斂下眸子來:「多半還是要靠我們自己的。」
領頭人只留下他們這些貴門子女,無非就是求一個逃出生天。
可古安寧寺現在就是一個鱉,根本出不去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外面的人知道,裏面到底都是哪些人被劫持了。
這樣一來,考慮到他們身份的特殊,也不能任由他們隨隨便便被這些人殺死,所以只能給他們讓道。
但是一旦讓道,沒準最後的結果也是這些人逃生後將他們殺死。
沒有人會一直帶着一群累贅的。
如今就看裴宴一會兒怎麼做了。
穿過幾個院子,他就和那領頭人來到了最前面。
前院裏也有一群士兵,此時都提着劍朝着門口的方向看着。
大門雖然是緊閉的,顯然他們也害怕外面的人會破門而入。
「外面的人聽着,如今大理寺少卿之子周景然在我的手上,都不要輕舉妄動!」
說着,他再一次抬起手中的劍,架在了裴宴的脖子上面。
又抬了手示意靠近門口的兩個人將大門打開一些。
那兩人拎着劍,小心翼翼上前將大門拉開一些。
領頭人朝後退了一步,將自己藏在裴宴的背後,只露出一點點朝着外面看去。
隨着大門的打開,裴宴也看見了外面的景象。
層疊的士兵將整個古安寧寺的大門圍的水泄不通,甚至後面還有弓弩手正搭着箭。
其中中間還有幾個騎在馬上的男人,最中間的一位披着紅色的戰袍。
裴宴眯了眯眼睛,見那人對着自己打量。
好一會兒,忽的抬手翻轉了一圈自己手裏的槍,抵在地面上。
「膽敢挾持朝廷命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裴宴身後的人只是輕聲笑笑,帶着點譏諷。
「早年間,我不也是朝廷命官嗎!」
他說着,抬手將裴宴往自己身前拽了一點,完全擋住自己。
「你們讓開一條道,等我出去,我就將這些人都放了,保證不會害他們性命。」
外面的人沒有回話,只是看着裴宴。
他斂眸,視線從外面的人身上掃過,須臾彎了彎唇角。
看樣子,外面並不是很想放行,但又確實擔心自己身後這人惱羞成怒選擇同歸於盡。
稍許,就在僵持不下的時候,外面的人終于勒了一下韁繩。
「容我們考慮考慮。」
「我只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
領頭人說着,示意門口的兩人將大門再次關上。
等到外面的視線徹底消失了,他才將裴宴脖子上的劍給挪了下來。
「抱歉了,周公子。」
聽上去倒是道歉,只不過這個語氣聽起來可一點兒都沒有誠意。
裴宴倒是不惱,只是轉身朝着後面方向看了一眼:「現在我可以回了嗎?」
「當然。」那人眼裏露出一點瞭然的神色來,只是朝着裴宴抬了抬手。
他也沒再管這人是不是還到後面的院子去,直接朝着後面走去。
顧朝夕和秦微不過就是在地上坐了大概十多分鐘的樣子,就看見裴宴從前面院子穿行回來了。
他剛剛走進這個院子,立刻有兩個士兵上前去,顯然是限制他的行動。
不過裴宴無所謂,直接走到顧朝夕的身邊坐下。
那兩人見他這麼爽快,有些訕訕地退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怎麼樣?」
秦微抬眼去問,裴宴搖了搖頭。
「外面的人挺多的,但是看上去並不想放他們走,他想以我們作為要挾,外面需要考慮。」
「那多半是有點涼涼了。」顧朝夕嘆了口氣,支着下巴有些放空。
外面的人雖然是估計他們幾個背後的家族,但如果上面的人願意多給些補償的話。
他們的生命,便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說到底,他們之中最尊貴的一個,也不過就是裴宴的身份。
不然的話,領頭人也不會抓着裴宴出去說話。
只要外面的人能保下裴宴,也就是周景然,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我們得自己把他們解決了。」
這是裴宴在見過外面的人之後的想法,必須他們佔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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