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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一章 家國天下,第一劍聖(二合一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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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一章 家國天下,第一劍聖(二合一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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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陽城。

    「不就是去清掃一下垃圾堆麼?怎麼搞成這樣?」

    霍海棠看着一副蔫啦吧唧的任南北,不由得開口問詢。

    「遇到了一些意外。」任南北不是很想說自己差點被度化成光頭的這件事,比較丟人。

    慕遙夕言簡意賅的陳述了一遍之前發生的事。

    原本一臉淡然的林海涯聽完後就僵住了:「他已經封聖了?」

    「我沒必要說謊。」慕遙夕驕傲的昂起下巴:「這也沒什麼不可思議的吧?他能殺的了十凶,二十歲不到封聖又有什麼不行?」

    「封聖的太早往往根基不牢固,或許會留下隱患。」霍海棠擔憂道:「他還去馳援京城了?」

    「他說京城可能有什麼大變數,可能是擔心我們媽媽的安全吧。」慕遙夕直接稱呼北冥鑰為母親,把自己當未過門媳婦看待。

    現場也沒人在意她的自我陶醉。

    「刀聖在京城,一切都亂不了。」任南北躺在沙發上哼唧道:「他的底蘊深厚,作為大夏最長壽的武聖,實力足以列入十強前三席。」

    「盲目自信並非是一件好事。」慕遙夕側目道:「我對刀聖並不是很了解,但因為過去的那些事,我對他沒什麼信任度。」

    「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霍海棠直言道:「你們可能都不太了解老爺子,在他的心裏,大夏最重,即便有人拿我們這些親人的性命去威脅,他也絕不會妥協。」

    林海涯看向武聖閣大師姐,有些驚訝她居然會這麼評價自己的親爺爺。

    「現在也無事,我可以給你們說一說,關於霍秋水這個人的過去」霍海棠娓娓道來:「霍秋水,出生低微,至今兩百多年前的大夏也算是古代歷史上寫過的盛世之一,但並不是我們所熟知的現代社會,他並不是士大夫階層出生,而是生活在一個農夫的家庭里,十歲就成了孤兒,失去了耕種的土地,被迫開始乞討為生他在十三歲之前都不識字,只是後來運氣很好,做小偷的時候去偷了一個江湖刀客的行李,雖然被當場抓住,但也被摸出了根骨,對方生出了愛才之心,一個流浪在江湖的落魄刀客開始把他當做弟子培養。」

    「霍秋水在江湖上跌摸滾爬到二十七歲時,成了江湖的翹楚和寵兒,沒人在意他低賤的出生,只想着交好這個未來的江湖巨擘,然後他遇到了一個人,那人姓童,和他同樣優秀,雙方一見如故引為知己,童家是軍人世家,本不該和江湖俠客走到一塊,雙方的相遇實在算是巧合霍秋水作為江湖俠客,本是個無家無國的人,可當他有了第一個朋友的時候,其人生軌跡就開始發生了變化」

    「可惜好景不長,因為霍秋水的一次大意,童在一次比武中替他擋下了一刀,從而唐突逝去,也因為童的突然逝去,霍秋水也發生了改變,因為復仇而斬殺仇敵,他的身份已經不能再用,所以他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要使用童的身份,代替對方生活。」

    「他去了軍隊,這一去便是十年時間,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十年軍旅生涯給霍秋水的刀注入了一股雄渾的精氣神,他再也無法習慣普通的江湖漂泊,開始更加深思家國之路。」

    「之後五十年,霍秋水就像是沉寂消失了也就在五十年後,大夏爆發了『長刀雪夜』的案件,他再度登上歷史舞台的時候,已經是封聖,作為長刀雪夜的直接參與者,他獲得了政治上的巨大成功,並且創建了武聖閣。」

    「此時霍秋水還不到八十歲,仍然是極其年輕的封聖,手握天下大權,他可以鞏固自身的權力,培養親信,成為大夏的一位大柱國,但他沒這麼做武聖閣草創至極,根本是被當做錦衣衛來使用的,他完全把自己當做了一把刀,斬向各處,刀光劈開腐肉,然後生出新芽。」

    「而在一切結束後,武聖閣便沉寂了下去,歸於神武司中,霍秋水開始收徒和傳授武藝和刀法即便有其他武聖加入武聖閣,分散了他的話語權,刀聖也從未說過什麼不行。」

    霍海棠緩緩道:「對霍秋水而言,大夏是他此生的最高傑作,甚至高於他的生命和刀,大夏的利益永遠排在第一位,他絕不會背叛大夏,哪怕是死了。」

    慕遙夕問:「倘若真的和你說的一樣,那當初為什麼武聖閣和白榆發生衝突時,他要找白榆的麻煩?」

    霍海棠平淡道:「因為當時的白玉京還沒有展現出那麼驚艷的天賦,也是因為老爺子他有了一些變化,他已經很老很老了,他想要給後輩們留下一些什麼東西,才默認了武聖閣將影響力擴張。」

    「年紀大了,是個人都會發生變化人老了難免昏聵。」任南北說。

    「不僅僅是因為年齡大了,還有一件事,有關於過去的一件事這才是促使爺爺發生變化的直接原因。」霍海棠目光深邃:「這件事有關於武聖閣那已經是在我們出生之前的事了,大約是一百年多年前。」

    「當時的武聖閣欣欣向榮,弟子們尊崇刀聖,時常與之交鋒,數十武聖閣弟子一擁而上,繼而一個個被放倒,刀聖坐在弟子的後背上豪飲烈酒哈哈大笑。」

    「同時霍秋水也有了一個孩子。」

    「霍國昌是霍秋水長子,自幼言傳身教,老爺子很希望能由他繼承自己的衣缽。」

    「霍國昌也不負眾望,他二十歲出頭就拿下了皓月的稱號,為人重情義、輕名聲,京城內素有『螭龍公子』之稱,這稱謂來自於他手裏的那把螭龍刀,乃是霍秋水在長子出生時親自鍛造,耗時一年六個月而成。」

    「大夏在積蓄着發展潛能,時代在穩步推進,一切都算是歲月靜好。」

    「後來,有個名為三千院的扶桑女人來到了大夏,展現出了高超的刀法劍技,擊敗了數十位武聖閣弟子,最後和武聖閣親傳霍國昌交鋒,雙方從日落交鋒至雞鳴破曉,霍國昌險勝半招,三千院認輸,拜入武聖閣中學習劍技刀法。」

    「霍國昌和三千院兩人不打不相識,同在武聖閣中,朝夕相處,本就是年輕男女,即便國籍不同,也攔不住男女之間互生好感,甚至到了私定終身這一步。」

    慕遙夕忍不住打斷道:「三千院是個扶桑人,霍秋水自己出生也低微,應該不講究門第之見吧?我記得他自己兩任結髮妻子也並不是高門大姓,都是尋常家世。」

    「是啊,霍家沒有這種說法,我們的家學只有精忠報國和練刀兩項,老爺子並沒有什麼門第之見所以,霍國昌和三千院即便在一起也沒什麼阻力,原本這也算是一件美談。」霍海棠繼續說着,眉頭深深皺起:「原本他們是神仙眷侶一般的人物,直至三千院的身份暴露了出來。」

    「她的本名為德川千御前,是百年前幕府將軍的親妹妹,來到大夏也並不是為了什麼切磋武道,而是來刺探虛實,她一直以來通過武聖閣刺探了許多情報傳回扶桑。」

    林海涯低聲說:「是間諜?」

    「扶桑小國派遣間諜,還是幕府將軍的親妹妹來做間諜?」慕遙夕無法理解:「這是何意?」

    「百年前的大夏不是現在的大夏,當年大夏百廢待興,變革劇烈,處於蟄伏期,大夏十司尚未組建完成,甚至好幾個地方還有軍閥割據」

    「當時扶桑也同樣面臨着許多問題,有不少倭寇襲擾大夏邊境,很難說德川千御前的行為是不是在為後續扶桑的入侵做準備——事實上,當時除了扶桑,天竺也並不老實。」

    霍海棠說的這段歷史許多人也知道,但並不知道它有多壓抑,因為最終並未爆發衝突和流血事件。

    因為大夏靠着深厚內功扛了過去。

    「由於長刀雪夜帶來的政局革新產生的變數巨大,中央的變更給外交相關帶來了巨大壓力,所以大夏唯一能選擇的方式就是強硬到底。」

    「面對外部窺探的最好方式就是拔掉對方的眼睛,剁掉對方伸出來的爪子。」

    「德川千御前坐實了間諜身份,按律當斬,即便是考慮到對方身份高貴,幽禁和牢獄之災也註定免不了。」

    「但」

    「霍國昌,是吧?」慕遙夕已經能猜到後續發展:「他為了這個扶桑女子,肯定是和親爹鬧掰了。」

    「那不是鬧掰了三個字就能形容的。」霍海棠苦澀嘆道:「雙方拔刀相向了。」

    「老爺子為國奔波大半生,怎麼可能容忍一個扶桑間諜在眼皮子底下蹦躂。」

    「她暴露的同時,就要註定要面對刀聖的全力追殺,這是他的失職,也是武聖閣的醜聞。」

    「因此為了救下德川,霍國昌三十歲不到的年齡,強行登臨封聖境界一炷香時間,險些斬了親父。」

    「霍國昌的確天資卓絕,如果再給他一炷香的時間,或許他真的能夠從父親手裏奪走刀魁的稱號。」

    「結果如何?」林海涯問:「誰贏了,誰輸了,誰死了?」

    「老爺子贏了,霍國昌輸了,但誰都沒死關鍵時候,德川千御前去而復返,以奇物偷襲,把霍國昌帶走了。」霍海棠說:「那時候霍國昌就已經半死不活了,即便調養的再好也活不過十年時間。」

    慕遙夕冰冷道:「那不是他活該?間諜該除掉,我們是大夏人,刀聖沒做錯。」

    「老師是沒做錯,要錯也是霍國昌。」林海涯也跟着說。

    「他當然沒錯,只是霍國昌的重傷和失蹤,讓大奶奶也就是他的結髮妻子當場昏迷,醒來後便自縊而亡,她留下遺書說很後悔沒教好孩子,她無顏面對丈夫。」

    「其實,大奶奶是更早就知道了德川千御前的真實身份,但她沒有說,也不敢說,就怕發生父子相殘的慘劇,而這一旦發生,她也無顏繼續活着。」

    「在這之後,德川千御前也被幕府拋棄了,德川家從此查無此人兩人徹底消失不見。」

    霍海棠緩緩道:「父子拔刀相向,本就是人間慘劇。」

    「過去近百年時間,人都已經不在了。」

    「不論對的人,還是錯的人,都付出了太多的慘痛代價。」

    「堅持正確,就需要會付出巨大的代價,承受至親的逝去因為堅守總要流血,而妥協卻可以很輕鬆。」

    「其實我也偶爾會去想,如果爺爺當年選擇靈活一些,沒有選擇一定要殺了德川,是不是結局就會好一些?」

    「但我也知道」

    「如果選擇靈活或者妥協,那他就不會是霍秋水了。」

    「因為在老爺子的眼裏,在他心裏,家國大義重於一切。」

    「說是不近人情也好,說是為國為民也好。」

    「我很尊敬這樣的爺爺。」

    「但我並不喜歡這樣的爺爺,也註定成為不了他那樣的人。」

    霍海棠自言自語道:「或許是因為我容易心軟,也比較自私。」

    慕遙夕盯着霍海棠看了看,說:「那你最好找個國內的男人嫁出去,我可不想某天神策府查水錶查到你家裏。」

    「你多慮了。」霍海棠搖着腦袋淡淡道:「我對爺爺的做法沒什麼不滿,也沒什麼叛逆的想法,只是做人總是貪心的,很難果斷的做出取捨來。」

    「聰明人最好不要去做取捨。」

    「我能理解霍國昌是因為他是我的親人,但德川千御前這女人禍害了大夏,也禍害了霍家,我斷然不可能原諒她半分。」

    「所以我平等的討厭所有的扶桑人。」

    中湖入口。

    霍秋水活了將近五甲子的時間,沉默的望着那對雙刀,久久不言語。

    他這一輩子有過兩任結髮妻子,只有三個孩子。

    第一任結髮妻子給他生了一個兒子,第二任結髮妻子給他生了一兒一女。

    長子強行封聖,被他親手斬斷命數,次子沒學刀,頤養天年,先一步走了,女兒嫁了出去偌大霍家,其實剩下的人口也沒多少。


    到了他這個歲數,其實不太看重家族傳承,內心在意的更多反而是武聖閣能交到誰的手裏,過去他希望是林海涯,後來白榆橫空出世,他已然滿意,可後來的變化又讓刀聖頗為心累。

    如今又碰見這個極有可能是長子和德川妖女的孩子的青年霍秋水內心又怎麼可能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可萬般情緒他都沒體現出來,僅僅在幾次微不可查的指尖顫抖中歸於平靜,像是落葉停在水面濺起的輕微漣漪。

    「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千機羅剎雙手不着急拔刀:「譬如問問他們在哪,譬如問問他們生活如何?」

    「沒什麼可說的。」霍秋水冷淡道:「當年逆子對老夫拔刀,養育之恩都已經在刀下被斬斷非要說,老夫不過是心裏後悔當初沒能留下那妖女的命。」

    「而他們還生出了伱這等妖孽真是家門不幸!」

    「若是憎恨老夫,儘管來找便是,但千不該萬不該來中湖,在大人跟前撒野!」

    刀聖看似是譴責,實則是懊惱和後悔。

    重重嘆息,沒想到時隔百年多的時間,早已死去的人化作殘影再度襲擾而來。

    可霍秋水哪有那般容易動搖,他是封聖,不是霍家的封聖,而是大夏的封聖,站在這裏便要履行職責。

    他低沉道:「你若是想看到老夫後悔,那怕是想錯了便是你屠了霍家全員以泄這些年來顛沛流離的心頭之恨,老夫或許還會皺一皺眉頭;「但你來的是中湖,那麼你看到的不會是老夫的眼淚,而是老夫的刀!」

    「哈哈哈,好!不枉我苦練八十年若是你真的垂垂老矣成了一棵病柳,我反而會失望。」

    千機羅剎的笑意古怪:「都說霍秋水曾是大夏脊樑,如今一見,名副其實。」

    「我知道你小覷我父母一輩子,認為我父乃是有家無國的逆子;認為我母是禍國殃民的災害。」

    「所以,我也沒有對你用什麼陰謀詭計的想法,因為這樣稱不上是報復。」

    他的雙手繞到背後,左右手各自拔出龍蛇兩把刀。

    螭龍和蝮蛇交錯,摩擦出金屬顫鳴之音。

    「對你這樣的人復仇,須得堂堂正正。」

    「所以我苦心造詣這麼多年的刀法刀術,正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把你從刀魁的位置上拉下來。」

    千機羅剎說這些話的時候帶着淡淡笑意,眼神里有嘲弄也有認真。

    「你這輩子最驕傲的莫過於刀法和大夏。」

    「那我就要讓你的刀法絕於此世。」

    「等我破了你的刀法,斬了你的人,再闖入中湖裏,踐踏你這一生捍衛的大夏榮光」

    他深吸一口氣,躍躍欲試等候不急。

    「那才算是痛快淋漓!」

    刀聖的花白頭髮隨風飄動,他眼中無喜色無悲色無傲色:「刀魁之名,刀聖首級都在這裏,有本事你來取走便是!」

    千機羅剎冷笑着應了一句:「待會兒我自會摘了你的腦袋,去告慰父母的在天之靈。」

    北冥宅邸。

    北冥闕獨自一人試圖攔住其他幾家之人,實在是托大之舉。

    他將家族中其他人都遣散,獨自一人攔在三大世家的聯合軍之前,硬是一步不退。

    南宮珊低聲道:「你若是早些放棄該有多好,為什麼總是將我們的話當做耳旁風?」

    「道不同罷了。」北冥闕冷漠道。

    「你這輩子都想逃脫二七大限,明明有這個可能,看到了這個契機,卻要白白把命丟在這裏?」東方鴻握着手中的紙扇,扇骨微微扭曲:「你我都是大家族的子嗣,該知道,有時候為了家族放棄一個人,放棄自己,都是可以接受的代價和籌碼。」

    北冥闕平淡道:「你們到底想說什麼?」

    「活着才能保全北冥家即便北冥鑰不能封聖,也還有你在。」東方鴻低沉道:「放棄吧」

    話音剛落之際,殘影疾馳過正堂。

    傅玉樓舉掌轟向北冥闕,這個不姓西門卻扛起了西門的青年高聲道:「我可沒時間在這裏跟你浪費!我們都有親人還留在蓬萊學府,莫不是以為只有你一人在蒙受冤屈!」

    「他們和你有交情,我沒有,要麼讓開,要麼打斷你的骨頭再跨過去!」

    北冥闕的袖口中滑落一件奇物,他的頭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白變長,不過片刻就已經長至腰間。

    同時暴漲的,還有其修為和境界。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只要我不讓路,你們一個都休想過去。」

    北冥闕雙眼幾乎化作白玉般的冰盤,鋪天蓋地的寒氣席捲而來,地面盛開數以百計的冰蓮。

    「他怎麼突然修為暴漲了這麼多!」

    「是奇物。」南宮珊咬牙。

    「什麼奇物能快速提升修為?」

    「他不是在提升修為!」東方鴻說:「他是在利用奇物的副作用加速時間流逝那件奇物具有治癒傷痛的作用,代價就是短時間內讓生命快速成長和消耗。」

    「那為什麼他的修為在暴漲?!」傅玉樓已經被逼退了三次,不得不支起陣法進行阻擋。

    「二七大限」南宮珊嘆息道:「越是接近二七大限的北冥家族成員,其修為境界越是會一日千里,只不過他這樣做就是在燒着無數不多的命。」

    「值得嗎?」東方鴻問。

    「無關痛癢罷了。」北冥闕平淡道。

    「原來你是在賭。」東方鴻看明白了:「你在賭北冥鑰能夠封聖真是奇怪,你明明只相信自己,為什麼偏偏改變了主意,別說什麼親情使然,我不相信,你也不相信。」

    北冥闕面無表情。

    「那就耗着。」傅玉樓道:「你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透支。」

    於是現場僵住了。

    兩方都偃旗息鼓。

    南宮珊忽然明悟,他只是在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是為了等待外援。

    那把青色的劍光將他握着的奇物從中斬斷切開,北冥闕源源不斷燃燒的壽命也停下了一瀉千里的架勢。

    他握住右手,冰封傷口止住流血,同時仰起頭看去所有人也隨着他的目光抬高而抬高。

    雲翳退散後的月光中,輕盈的風吹起裙角。

    玄青為底,月白為邊,披着一襲樸素卻典雅的劍袍,背後環繞着幾許雲氣,足下踩踏着青色飛劍,仿佛仙子降臨凡塵。

    來者,幾乎所有重要人物都能一眼認出,雖然來者的形象有了改變,譬如更改了一下髮型,將一頭青絲長發高高綰起,給人的感官頓時一新,從女孩變成了女子。

    神策府·蘇若離。

    這名白榆在時只似花瓶漂亮的女孩,卻在他離開後半年中鋒芒畢露,大有重振大夏劍道,劍起八代之衰的氣勢。

    她出現在這裏,既奇怪,又合理。

    早在殿試時,全京城都默認了蘇若離是白榆遲早會過門的媳婦;縱然白榆不在了,北冥鑰的安危當前,蘇若離也不可能不管。

    恰恰,神策府外出去玄天司團建刷業績時,蘇家姐妹雙雙失蹤,疑似給白榆守靈。

    現在唐突出現於此,南宮珊很難懷疑這是不是早已算好的。

    「你怎麼樣?」

    「死不了。」北冥闕說:「就是有些修為暴漲太快,經脈凍住了我要解凍一會兒。」

    「流水不腐,腐草為螢。」

    蘇若離彈出一抹劍氣射入北冥闕後背,後者瞬間感覺全身舒泰,周身寒氣噴出百丈高。

    北冥闕感到那劍氣穿過身體卻絲毫不損自己筋脈和根本,這是何等控制力。

    緊接着,不可思議的想法湧出。

    「你,難道已經」

    「如你所想。」

    蘇若離昂首引劍斬向天穹,這一劍瞬間撕裂京城上空的大氣層。

    「我已是陸地神仙。」

    「從此便是大夏第一劍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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