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持續的時間很短，大約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
「畢竟它已經瘋了，只剩下本能在控制着它。」
「我沒有辦法，只能一直地偷它的想法來給自己爭取自愈的時間。」
聽到這裏，博士想起了一件事。
京都的第一波傳染病毒，的確沒有在大規模感染的情況下產生變異。
這一點其實是不太符合病理學的理論的。
通常情況下，生物世界產生了大面積的病毒感染之後，個體將會成為病毒的傳播源。
而當多個傳播源聚集在一起的時候，病毒毒株為了適應生物免疫系統的變化，則會不斷的發生變異。
也可以稱之為進化。
在這一前提之下，會演變出更複雜的症狀。
或許一開始只是個小感冒，到了後面則會演變成要命的症狀。
而第一波的傳染病並沒有出現這個趨勢。
也就是說，這個傢伙在無意中還拯救了一次居住在京都的人。
想到這裏，博士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嘆息。
不過他並沒有打斷流光的講述，而是靜靜地等待着他下面要說的話。
流光說到這裏的時候，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痛苦的回憶，從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在片刻的沉默之後，流光才繼續開口道：「我一直偷它的想法，偷了不知道多少次。」
「一次次的使用能力，導致了我的思維逐漸變得模糊。」
「我知道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於是我產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我要偷竊它傳播病毒的能力！」
「只要我能夠偷走它的能力，那麼我的困境自然就不存在了。」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我就開始進行嘗試。」
「結果很順利」
聽到這裏，賭徒心中一驚：「這能力有點恐怖了啊！」
在這之前，他都沒想過這個能力還能這樣玩。
不過他作為神靈，自然清楚更多的東西。
被流光偷走的不是能力。
而是那個傢伙的權柄。
偷竊這個行為其實說起來很簡單，就是將別人的東西變成自己的東西。
而流光偷竊了對方的權柄，就相當於他把對方的權柄變成了自己的權柄。
這也代表着，他連同權柄之中蘊含的瘋狂也一同偷走了。
這一刻，賭徒明白了為什麼自己見到流光的時候，他是那種失控的狀態。
這能不失控嗎。
原本流光就掌握了一個特性，這其實可以視做是一個權柄。
再加上當時他多次重複地使用能力，其實就已經離徹底瘋狂不遠了。
然後第二個權柄加入，這不瘋才有鬼了。
想明白中間的過程之後，就連賭徒也不得不佩服流光的瘋狂。
換位思考之下，如果當時是他處於這種情況，大概率也會這樣做。
就在這時，流光抿嘴笑了笑：「後面發生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因為我也是在剛剛才恢復了意識。」
顯然，他偷到了對方的權柄後，就失控了。
以至於他也不知道後面究竟發生過什麼。
聽完他的描述，博士沉默了片刻，隨後點頭道：「那你剛剛說的後怕，指的又是什麼？」
聞言，流光深深地吸了口氣，隨後用詭異的眼神看向博士道：
「難道你不覺得這件事太過於巧合了嗎？」
「如果我沒有去京都，也不會見到那個傢伙。」
「甚至我掌握的能力不是偷竊的話，我可能都不會去招惹那個傢伙。」
「正因為我掌握了偷竊的能力，所以我才會抱着一種打不過還能跑的自信去調查傳染病的源頭。」
「而也正是因為我掌握了偷竊這種能力，最終才會偷走它的能力。」
博士眯着眼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賭徒嘿嘿怪笑着說道：「我看過一些修仙的小說，其中有個情節很符合你的情況。」
「主角學會了煉丹這種技能，並且在偶然間還學會了一個古老的丹方。」
「這種丹方整個世界沒有第二個人會。」
「這也就造成了煉製這種丹藥的主材料沒有人認識。」
「然後主角逛拍賣會的時候，正好就碰到了有人想賣這種藥材。」
「你是不是有這樣的感覺？」
「好像這就是為你量身準備的東西一樣，只要得到了就能實力暴漲？」
聽到賭徒的話，流光愣了愣，隨後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他心中的確有這種想法。
所以他才說想起來感到後怕。
好似自己正按照別人安排好的劇本在表演一般。
賭徒「噗嗤」一下直接笑出了聲：「哈哈哈，你不會真的把自己當成主角了吧？」
「就你這小心眼的模樣，如果放在修仙小說裏面，可能活不過一章！」
聽到這調侃意味明顯的話語，流光的臉色立即黑了下來。
他有種撕爛這個傢伙嘴的衝動。
只可惜他被一隻大手死死的禁錮住了，無法動彈。
而就在這時，典獄長來到了博士的身邊。
博士見來者是自己的導師，於是對前者輕聲開口道：「導師，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典獄長自然是聽到了流光剛才的話。
此刻他眉頭緊鎖，像是在思考。
片刻之後，他輕輕搖頭道：「我也覺得不會出現那麼巧合的事情。」
博士頷首道：「的確，巧合的因素過多了。」
「首先是時間上。」
「按照流光描述的來看，那個傳播病毒的神靈在這之前就已經是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了。」
「那麼為什麼之前在現世的全世界範圍內就沒有爆發過這種大面積的傳染病。」
「偏偏就是在這個時間點上，那個傢伙才開始散播病毒。」
「其次是能力問題。」
「換做是別的能力，他都已經死在那裏了。」
「偏偏他掌握的能力是『偷竊』。」
「更奇怪的是，在他的描述中，偷竊對方權柄的過程，似乎異常的順利。」
「最後是人性方面的因素。」
「飛鏢出於隊友的情誼，使用大量的高位生命血肉來餵養流光。」
「並讓他快速的成長為了君王級。」
「然後是流光的人性。」
「他當時應該是對於京都那些感染了病毒的普通人產生了惻隱之心。」
「所以才會去調查疫病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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