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妝紅興奮得臉都紅了，從自己座位上站起來不算，還向着水晶腦袋躬身行禮。
「聖物大人！」練妝紅說話都不利落了：「我不管什麼結果，我都接受！」
水晶腦袋完全沒理會李莊紅的意思，懸浮在她面前一會，就嘆了口氣。
「哎」
練雲生敏銳的發現練雪中和三族老快速的交換一個眼神，眼神中居然有點激動。
「哎呀」
水晶腦袋再嘆一聲，還表情變得有些遺憾不舍起來。
練雲生知道這是有狀況了，而且這個狀況，塾師大人和三族老肯定是知道的。
這不，兩人又交換了一個眼神，練雲生視線余光中，還看到塾師大人悄悄豎起兩根手指。
「當然不是比『耶』的剪刀手，而是表示數字二。這個水晶腦袋嘆氣兩下，顯然表示練妝紅比之前的偉爺爺，某種程度上更被看好。」
練雲生還期待着，但水晶腦袋卻不再嘆氣，而是張開了嘴。
「補助，一百銅錢！」
隨着水晶腦袋的聲音，一小串紅繩串着的銅錢，從它嘴裏被吐出來，落在課桌上。
「嘶！」
學員們，包括練雲生在內，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一百枚銅錢！
單純從錢莊的兌換比例來說，就約等於市面上流通的接近五百枚鐵錢，民間的購買力就更是還有溢價。
畢竟銅錢怎麼都比鐵錢耐儲存，很多稍微富裕的人家，都是存儲銅錢使用鐵錢而不是相反，購買力溢價就是這麼來的。
一百枚銅錢在練家村是個什麼水平？
如果什麼活也不干，純粹靠掏錢消費，一頓有葷有素外加三碗粗酒的小席，支付的鐵錢大約也就折合七八個銅幣左右。
村里食材自產自銷，如果單純去買了材料自己做，這個價格當然還要下去。
族學的補助，是以月為單位發放，所以練妝紅這每個月一百枚銅錢的補助，當真是全家口糧都賺出來了。
練妝紅的臉現在更紅了，連連向水晶腦袋行禮道謝：「聖物大人！我一定會不辜負全村全族期望，在超凡之路上走得更遠，為族人作出更大貢獻！」
水晶腦袋只是三轉靈系神奇生物，並不是智慧個體，完全都沒理會練妝紅，就飛向了活寶二兄弟。
大寶二寶兩兄弟臉上期待又緊張，互相推搡着希望對方先上，以免自己落得跟偉爺爺下場時先被嘲笑。
水晶腦袋也不管這對「兄友弟恭」的活寶，對着兩人先是嘆口氣，然後才開口。
「補助，每人五十銅錢！」
兩兄弟愣住，然後一起看了一眼練妝紅。
「不是吧，咱們可是消耗了老太太壓箱底的藥丸，體質可都增強了啊，怎麼才五十銅錢？」
「就是，娘說了，咱們用了藥丸，對家裏的價值至少等於一頭大牲口，五十銅錢回去不好交差吧？」
兩兄弟略微感到不妙，但又不可能去跟水晶腦袋理論，只能小心的收下各自的銅錢。
好在有偉爺爺的一枚鐵錢，把這次補助的下限壓到了地下十幾層那麼低，兩兄弟覺得五十枚銅錢也足夠拿得出手了。
善於觀察的練雲生，這個時候已經初步總結出規律來——這個水晶腦袋，既是測試工具，也是存儲工具。它吐的錢越多，表情就會越難看。反之，就喜笑顏開。
所有學員，還剩下練雲生沒測試該拿多少補助。水晶腦袋轉悠一下，就飄到了練雲生面前。
水晶腦袋盯着練雲生，突然它明顯的出現了一個震驚的表情，然後仿佛不確定一樣，上下左右的繞着練雲生轉了幾圈，最後才停下來。
「嘶」
輪到水晶腦袋在深吸口氣了，課堂里大家都一臉茫然的看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練雲生知道自己小黃庭中深藏秘密，心裏已經閃過不祥預感。
果然，吸氣完畢的水晶腦袋，突然張開嘴。
不是說話和吐錢，而是嚎啕大哭起來。
水晶腦袋哭聲響徹學堂，驚得院子裏樹梢上的鳥雀都振翅飛走了。
練大寶顯然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憋笑並用手捅了一下弟弟二寶：「嘿，要是咱們把這腦袋借去，在誰家做白事的時候放出來，絕對沒什麼代孝子比得上。到時候吃席，還不是隨便我們敞開了吃！」
練二寶知道代孝子指的是喪事的時候請來的專業「哭手」，聽大哥說得形象，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哥，你也是心大啊！」練二寶感慨：「你弄個族裏的三轉聖物出去，就為了混個免費的席吃，真是排面逆天。」
練大寶高興的拿起手裏的小串五十銅錢搖一下，在銅錢碰撞聲中幸災樂禍起來：「我看，阿生這一次是要慘了。那個聖物腦袋哭成這德行，你說會不會比偉爺爺還慘，連個鐵錢都沒？」
練二寶遲疑：「不會吧？一枚鐵錢已經很噁心人了，還能出什麼玩意的補助，比一枚鐵錢還少？」
練大寶不屑：「呵，誰知道呢，也許是一張破紙片也不一定。」
隨着練大寶話音落下，水晶腦袋哭得一抽一抽的，在萬分肉疼的表情中，從嘴裏吐出一張泛黃的紙片。
紙片悠悠的飄落，最終落在練雲生面前的課桌上。
吐出紙片後，水晶腦袋一刻都不想停留的樣子，滿臉委屈的飛向三族老，然後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他的小黃庭中去了。
練大寶臉都快笑爛了，得意的大力拍了一下二寶的肩膀，另一隻手指着練雲生那邊叫喚：「你看！你們都看嘛！我說得準不準？阿生還真的比偉爺爺都慘，就得張破紙片，哈哈哈哈！」
雖然有點嫉妒自己哥哥瞎貓碰到死耗子，居然還真的猜中了練雲生的補助，但練二寶也忍不住幸災樂禍——這要是回去跟老娘說了這事，她可要好好的在二嫂面前得瑟好幾個月的。
半年也不是沒可能！這畢竟族中聖物證明，練雲生一個月才值得一張破紙片而已！
活寶兩兄弟暗暗覺得，這比什麼都不給，更羞辱。
練雲生也搞不懂情況了，這一張上面帶着細小文字和印章的泛黃紙片，是有什麼用？平時可絕對沒見過這玩意。
但練雪中塾師，還有三族老就不一樣了，兩人驚駭得都倒退了半步。
「元鈔！」
一個大家陌生的字眼，從塾師和三族老口中蹦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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